印度随笔之六：王舍城

2009年8月16日  星期日   菩提伽耶—王舍城—巴特那

菩提伽耶真是比哈尔邦里难得的一片静土，想来是圣地的缘故，这里连一草一木都充满了宁静与灵性。一大早我们出发去王舍城，车子一出菩提伽耶，我们即刻又重新卷入了印度的尘埃与混乱当中：脏得无处落脚的集市、混乱而响着刺耳喇叭声的车流、两旁堆满了垃圾与牛粪的道路、横在路中心的“神牛”、村头村尾衣不蔽体的孩子……

王舍城是古印度摩揭陀国的国都，使王舍城闻名于世的竹林精舍则是佛祖释迦牟尼修行的地方。我们首先来到的是灵鹫山，远远地看到有一座黑黝黝的山峰，高不过数百米，岩石裸露，四周被五座小山峰簇拥着，周围则是一马平川。

灵鹫山

关于“灵鹫山”名字的来历，一说山顶有巨石矗立，形似鹫首；另一说山上时常集聚众多鹫鸟，因而得名。不管其来历如何，此山却是佛祖释迦牟尼曾经居住近五十年，修行、讲法和集结弟子的地方。山上有一能容纳十多人的平台，是佛祖昔日对众僧说法的地方，迄今香火不断，著名的《法华经》据称就是在这里进述的。山顶上有一座高大的圆形白塔，与北海公园的白塔有些相像，为日本佛教徒所修的“世界和平塔”。而我们此时也正跪在平台上，虔诚地祈祷。谁能想到如此狭小的平台上，2500多年前有一位圣人在此颂念和平的经文呢？

到达竹林精舍已经是下午了，据称，当年佛祖释迦牟尼在鹿野苑初转法轮之后，便率众来到灵鹫山，受到摩揭陀国国王的优遇。佛祖对国王宣讲了一番高深佛理之后，国王大悦，便送他们一处竹林精舍居住。

进入精舍就看到绿意盎然，竹子长得十分茂密，并且还有许多花草，缤纷的蝴蝶飞舞其中，仿佛置身世外桃源。一个大大的方形水池如镜子般宁静，池边长椅上一个年长印度妇女安静地坐在那里，凝望着水面一动不动，想必那就是传说中的迦兰陀池吧。据说十三世纪时，竹林精舍被荒废了，美丽的竹林被任意盗采而荒芜。1956年印度考古局根据玄奘的《大唐西域记》的记载，将传说中的迦兰陀池挖掘出来，加以复原。

园中由日本妙法寺供奉一座亭子，里面供奉一座三公尺高的佛像，还在旁边种植了无优树和菩提树，成功地再现竹林景致。

据载精舍内有十六大院，每院六十房，更有五百楼阁、七十二讲堂，供养佛陀及弟子们。佛陀曾在此过了六次的结夏安居。这是佛教史上最初的寺院，是当时佛陀南方传教的重要据点。

今天最后一站是到那烂陀，那里主要名胜是那烂陀寺，而我们眼前的只是一片红砂石的遗址，导游说佛陀曾在此宣法，涅磐后不久，先后有六位印度国王在此参与了建寺工程，使寺的规模日增，曾有六院、七院或八院之说。最盛时方圆48里，南北数十所寺院，常住僧侣4000人左右，加上客人等，有万余人在此居住。

玄奘描绘该寺：“宝台星列，琼楼岳崎，观束烟中，殿飞霞上，生风云于户墉，交日月于轩檐，羯尼花树，晖焕其间，庵没罗林，森疏其处……印度伽蓝数以千万，壮丽崇高，此为其极。”因此，该寺在印度佛教史上据有重要地位，有最高学府之称。

13世纪左右，那烂陀寺毁于穆斯林军队的战火，僧人大多逃亡国外。以后曾一度恢复，但不久又遭毁灭，终于湮灭于杂草丛中。1861年遗址被英国人发现。1915年印度政府考古局根据玄奘的记载，做了挖掘工作。新发掘出来的遗址是一片红色砖石砌成的建筑群，中心是一残塔，原高7层，现只剩4层，每层有很多巨大石柱，现在依然看得见上面雕有姿态万千、栩栩如生的佛像，周围有花纹刻饰。塔东伸展一排排僧房遗址，西边为一排排残存佛塔。遗址中还有讲经用的庭院厅堂。我们还专门找到了当初玄奘的禅房和其左侧房间的金刚座遗址，并在此焚香叩拜以示对先人的崇敬与纪念。待我们合完影，天空已是雷声阵阵，大雨不期而至，仿佛是结束此行后，佛陀赐予我们的一次洗礼。

晚上，吃完后我们几个人相约去了巴特那城里的一个超市，呵呵，印度超市这个人多啊，东一群西一堆，站在那里无所事事的，东张西望的、闲聊的，有的还大声嚷嚷，超市里的商品琳琅满目，但品质都比较低，一如我们九十年代的小商品市场，我突然明白了以前老外到我们中国来的感受，哎，一个国家、一个人，财富可以短期积累，但整体素质不是一天可以养成的。每到一个酒店，我看到卫生间里都有一个舀水的塑料瓢，出于好奇今天我在超市也买了一个，之后又去鞋店买了一双拖鞋，其他真的没什么好买的了，所以只好回酒店看歌舞电视喽。